是维特镇的那位教堂建筑师。“你去找他了?”万里晴看着叶空雨,胸腔溢满复杂的情绪,直逼得他眼角含泪。对建筑设计师来说,底稿代表了什么,他太清楚不过,如今,他却被赠予了它的一部分。而他,甚至连建筑师的面都没见过。叶空雨俯身,在万里晴的眼尾摸了摸,柔声问:“喜欢吗?”何止是喜欢。万里晴锤了下叶空雨的肩,抱怨:“你把标准定的太高了,等你生日我送啥啊?”叶空雨揉揉他的脑袋,懒懒散散道:“那就把你送给我。”万里晴嘿嘿一乐。只当他是开玩笑。飞机落地江城,他们在机场分别,万里晴收到安岁的消息,归心似箭,把行李扔给叶空雨,就要坐高铁回康市。七天的假期啊。他已经想好怎么醉生梦死了。叶空雨坐在驾驶座,隔着车窗看他,忽然开口说:“你不是想知道那句丹麦语的意思?”万里晴点点头。他都想好了,叶空雨不说,他这次回去问问安岁,别看岁岁是个夜夜笙歌的酒蒙子,也是个精通几国语言的留子。“你的笑容让人心情愉悦。”叶空雨说。万里晴:“……”不是吧,突然夸我是怎么个意思,不会是想把假收回吧?“没听懂?”“笨。”叶空雨开车走了。万里晴愣在原地。反应了几秒,哦、哦、哦?……是中译啊。他望着牧马人霸气的车屁股,感到双颊微微发烫。叶空雨到家后,洗了个澡,吹完头发,摸了摸下唇,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而后,提着一堆纪念品,去了公司。出差这么久,不知道那群崽子怎么翻腾呢。“听说老大回来了?”林颜啃着可爱多,一条腿搭在滑梯边,边吃边练一字马,活脱脱的女汉子形象。“应该是回来了,我看万里晴在oa提交的调休申请,老大早上给批了。”梁逸正从极速滑道往下冲,余光瞥见大门进来的人,大惊失色,身体没按计划落在垫子上,撞得尾椎骨生疼。“老、老大……”梁逸颤巍巍站起来,林颜见她脸色不对,紧跟着回头,差点没把甜筒捏碎。我天……老大出去一趟,怎么更骚了?不对,以前是骚,现在,是……妖!谁给他选的唇钉啊,魅惑又扎眼,还有发型,往常都是用黑色皮筋随便扎个小揪揪,如今……连皮筋都有了色彩。“没事吧?”叶空雨问呲牙咧嘴的梁逸。梁逸摆摆手:“没事没事。”叶空雨把手里的大袋子往地上一放,交待她俩:“纪念品,每人都有份,给大家发下去。”“……”梁逸面面相觑,皆露出喜色,齐声说,“谢谢老大。”“谢谢万里晴吧。”叶空雨笑了笑,“都他挑的。”梁逸屁股也不疼了,直戳林颜的背,一脸‘啊啊啊啊啊我cp把糖舞到我跟前’的癫样儿。叶空雨刚走两步,又回过身,梁逸嘴咧得要吃小孩似的,来不及收。“你真没事?”叶空雨难得开个玩笑,“这可不算工伤。”“老大,她没事!”林颜接话,还证明般拍拍梁逸的屁股。其实,她只是想让叶空雨赶紧走,好和梁逸细细品糖。叶空雨从袋子里取出马克杯,看向林颜:“一会弄完了,去审片室等我,好好想想上期专刊的问题出在哪儿。”林颜:“……”好了,现在变成她有事了。“我完了。”林颜目送着叶空雨进电梯,哭丧着脸,“再多的糖也救不回我破碎的心,我指定得被老大骂死。”林颜是调色组的新人,来公司一年了,悟性挺高,一点就透,就是人很粗心,能再同一个问题上反复出错,因此,光荣的成为叶空雨的重点关注对象。北彻把玩着马克杯,瞅着坐在沙发喝咖啡的叶空雨,似笑非笑地感叹:“你家这位,显得我很不会做人啊。”他俩之前出差,从来都是轻装上阵,两个糙老爷们,又都是单身,压根没有买纪念品送人的想法。“今天不同往日了。”北彻笑。叶空雨咂摸着舌尖的苦涩,承认:“他是挺会的。”“你这是……拿下了?”“没有。”“……”北彻无语了,“那你打扮的这么花里胡哨,给谁看呢?”叶空雨避而不答,晃着长腿,看他:“书院门后面新开了一家藏酒吧,老板也是圈里人,去不去?”北彻双臂抱胸,往后一靠,觉得奇怪:“你不是最讨厌这种地方?说乌泱泱的,烦。”“想去看看。”叶空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