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林瞥一眼站在人群之中,却仿佛根本没有容身之地的阮棉。
周林林:我要是她,现在早已经无地自容夺门而出了。
时见鹿:我俩像不像恶毒女配。
周林林看向阮棉,朝她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眼看着她表情再也难以维持,满意道:现在像了。
两个小姑娘挨挨挤挤说着话,即使听不清楚,但单看表情,也不难猜到她们在说什么。
但谁会当做一回事呢?
小孩子打打闹闹罢了。
段奕丞遵循任妤的吩咐,将时见鹿和时文清送到了前院。
宴会厅的音乐渐渐小了,取而代之的是阵阵蝉鸣与蛙叫声。
段奕丞停下脚步,对时文清道:时姨,我能和呦呦说几句话吗?
时文清询问的目光看向时见鹿。
时见鹿:妈妈,你等我们一会儿。
两人没有走远,在荷花池边停下。
时见鹿:你想说什么。
段奕丞:阮棉她…
…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早猜到他要说的一定是阮棉事情。
时见鹿眼底轻嘲:她什么?
段奕丞看见她的表情,咽下了刚刚想说的话:你以为我想说什么?
时见鹿:我怎么知道。
段奕丞突然靠近,倾身看着她的眼睛。
你看着我。
时见鹿冷静抬眸,看了,然后呢。
灯光下,她的眼睛干干净净,不含丝毫情绪。
段奕丞定定看了她几秒,突然伸手,在时见鹿警惕后退之前,用力掐了下她的腮边的软肉。
猝不及防,却反应极快,毫不示弱地拍向他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很是清脆的一巴掌。
打完还骂人:你有病吧!
段奕丞揉了下被拍红的手背,却笑了:我要是有病,你帮我治?
时见鹿真想让学校里那些觉得段奕丞成熟懂事的老师同学来看看他现在这幅幼稚面孔。
想到自己好歹也22了,段奕丞才17,她深吸一口气: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吵架?
段奕丞:不可以?
时见鹿扭头就走。
刚走两步,又被人一把拉了回去。
松手。
时呦呦。
段奕丞声音里也没了笑意,倒像是压抑着什么:你睁大你那没良心的眼睛看看,你真觉得我喜欢阮棉?
上一世,段奕丞也说过类似的话,而且不止一次。
那时候时见鹿真的觉得他或许是有什么难言的委屈和隐情。
即使他忽冷忽热,若即若离,一会儿和她嬉笑怒骂,一会儿又对阮棉体贴入微,她也硬生生压着自己的骄傲,坚持到了她出国之前。
她永远记得她怀揣着最后一丝期待,等在段家别墅附近,听到段奕丞像是在哄阮棉的话: 我对时见鹿只是一起长大的感情,和你不一样,我家和她家是世交,父母长辈都认识,不可能真的和她老死不相往来,反正她就要出国了,以后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你不能直接就当没她这个人吗?
那一刻,时见鹿僵立在原地。
一时分不清,是自己头脑发热,一次次被骗的愚蠢更可笑,还是在无人的角落里,一点点拾起自己被碾碎的骄傲更可悲。
我管你喜不喜欢?
她用力甩掉被段奕丞攥着的手,可惜力量悬殊:松开!
不松!
两人互不相让地用眼神交锋。
段奕丞先退了一步,松开手:我真的有事和你说。
你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