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倒是不难,找个人情熟路的,花点烟酒礼,总能安排上一间。
可长远来看,租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房租年年涨,住一辈子还是没个名分。
买房不一样,房子攥在自己手里,才算真真正正安了家。
萧知禹显然也这么想。
他伸手从衣服内兜掏出一包崭新的“大前门”香烟,抽出一根递给抽烟的老头。
“大叔,您再帮我们想想办法呗。我们真想在这儿安个家。”
老头一看有烟拿,原本半眯的眼睛瞬间亮了几分。
他慢悠悠接过烟,脸上立马堆起笑容。
“哎哟,小伙子懂事!现在像你们这样实在的年轻人不多喽。”
他抽了口烟,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还真有一户能卖。”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神秘。
“但……我先提个醒,人家要价,可不低!你们要是图便宜,那就算了。”
“谁家?大叔您快说!”
阮初夏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身子不自觉地往前倾。
钱她倒不愁。
这两年她靠着倒腾护肤品,也攒下了不少。
加上她一向节俭,手头还算宽裕。
买套房,勉强够。
实在不行,还有萧知禹撑着呢。
老头笑了笑,烟头在指尖轻轻点了点灰。
“老郑家。他那房子不是公家的,是自家祖上传下来的私产。”
“那地儿位置好,两间平房带个小院,墙头还有棵老枣树,夏天能遮半边天。”
“哎哟!”
旁边一位大妈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响亮。
“那房子可是老郑他爹拼了半条命才弄到手的,当年在土改时差点被划成地主,硬是靠在矿上豁出命干了十几年才保下来的!他一个败家子,他也舍得卖?”
老头冷哼两声,一脸不屑。
“他不卖能咋样?祖上留的家底早让他赌光了,钱没了,老婆跑了,孩子也不知道流落哪去了。外头还欠了一屁股债,天天有人堵门要钱。房子留给他,他也守不住!再不卖,怕是连铺盖都得被人卷走。”
这话一点不假。
街坊四邻都清楚,老郑是个出了名的赌鬼。
年轻时还算老实,后来沾上牌九就再也拔不出脚。
输得一干二净不说,还欠下一大笔外债。
老婆忍不了,带着孩子连夜跑了,连户口都没迁走。
现在他一个人缩在那老房子里,哪还有半点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