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燕集瞬间暴怒，他摁住余柯的肩，将他的头掰向一侧。

黑沉的眸色已经褪去，此时澄黄的眼珠子直勾勾凝视他露出来那一侧嫩白的脖子，丝毫不惧他目光，伸出尖锐獠牙。

大门一声巨响，高燕集动作被打断，他眯了眯眼睛，望向门口，只见大门被踹开，上面留着个黑色鞋印，门又被自动关上。

等他反应过来时，姜叙野已经站在他身后。

他瞳孔骤然微缩，呆滞地偏过头，入目的是一张极为不悦的脸，轮廓凌厉得像是刀刻一般，眸光如冬日里的千尺寒冰，让他背脊生出密汗，而后心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抵住，刺得生疼。

“放开他。”姜叙野冷冷开口，声音低沉似乎在克制什么。

他不敢想象自己晚来一刻余柯会变成什么样，连苍白的脸都红的发紫，那双剔透的眸已蓄满生理泪水，眼神迷离，分明是将要窒息之状。

“姜叙野”

余柯气若游丝。

高燕集自知命门被人掐住，看样子他们二人之间的交情不浅，如不好好利用，今天怕是要死在这里。

“收起你的武器，否则我立马掐断他脖子。”指尖已化为利爪，尖锐部分已然刺入余柯血肉，顿时血流如注。

那抹红刺痛他双眼，“你放开他，换我。”姜叙野声音微颤，呼吸急促。

余柯只觉被泪糊住眼睛，眼前只有他们虚虚的身影，姜叙野颤抖的声音落入他的耳膜里，让他心脏突然发紧，钝钝地疼。

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真的那么喜欢他吗？喜欢到可以任由自己的性命握在别人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的地步吗？

“把你的刀扔到楼下，快点！”高燕集偏头睨了他一眼，澄黄的眸里闪过一丝狠戾，利爪抵住余柯的脖颈不移半分。

这把刀是他父亲留给他的，这么多年跟他出生入死，在二者选其一的时候，他发现什么都没有余柯重要。

刀刃上的森然寒光就这样从余柯眼角划过，消失不见。

他眨了下眼睛，泪水从眼眶里滑落下来，他只是想拖延时间而已，为什么要为他冒险啊？

他不明白。

他不知道那把刀在姜叙野眼里是什么样的存在，他只知道一定很重要。

为了他丢掉，多不值得啊。

姜叙野你个傻子。

脑中好像有两股声音在不停地逼他做出抉择。

姜叙野对你那么好，他那么喜欢你，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你怎么忍心的，你就是个情感骗子。

别听他的，你接近他不就是为了他的血吗，因此暴露身份那么久以来的努力白费了，你本来就没有心，又怎么会懂的心疼。

余柯一个劲儿得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那两行清泪深深刺痛姜叙野的心，他从来没有见余柯哭过，当然在床上不算，他都不舍得让他哭，区区b级吸血鬼又凭什么？

“刀已经扔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