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流逸见何厂长他们走了,正打算上前安慰众人几句。
李奔香与众女人反倒上前,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把各个车间有坟墓令人心里渗得慌的事说了。
这时,谭流椰听多了其他女人所说的坟墓之情形,联想到之前她自个跟李奔香说,她好像与一团黑影撞了一下,此时她自个再回过头来想一想,也觉得是自己由于害怕心理,引起来的幻觉。
但,她仍然觉得好害怕。
谭流椰站在谭流逸身旁,诉苦道:“哥,我怕我干不下去啊!我都想回家了。这么多坟墓,又是在深更半夜上班。如此吓人,还每天都要被吓,我哪里受得了我不想做了!”
这话,说得谭流逸心疼不已。
之前提到过,他们谭家总共才两兄妹,从小都是他这个当哥哥的让着妹妹。有事都是他这个当哥哥的抗着。
现如今,他哪里舍得让妹妹受惊吓?而且还是每晚不停地受惊吓
刚才,谭流逸的妹夫、也就是谭流椰的老公也跟在谭流逸后边赶了过来。
此时,妹夫见自己老婆谭流椰这极度害怕的样子,赶忙走过来,安慰老婆,说:“流椰,有我在,你别怕!反正以后一有事,你就跑来叫我。我做完引线就过来与你一起浆引线。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总呆在车间的。”
李奔香见谭流逸这心疼的神色,踏前一步,站了出来,铿锵有力地说道:“谭流逸,这车间里有坟墓的事不解决,我们都不会来上班的。你看着办!”
瞧,李奔香就是如此一位说得出、做得出的女性。这话,毫不拖泥带水。且狠劲十足。
众女人纷纷附和,都道:“就是,就是。这车间里有坟墓的事不解决,我们肯定都不会来上班。还不把我们都吓坏了!人都吓坏了,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谭流逸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此时,天色已亮。
晨色朦胧中,周遭景色,恍惚覆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使这乱葬岗上,仿若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秘密。
直让人,不知所以。
过了一会儿,谭流逸抬起头,扫视了一圈众人,无奈地说:“放心!大家反应的这件事,是挺严重的。我会如实地上报给厂里领导的。现在天都亮了,也没有什么害怕不害怕的事了!大家都各归岗位,继续做事吧?没有引线的人,你们就先回去睡觉。”
李奔香听了,“呵呵”一笑,开玩笑似地说:“那我也回去睡觉去。哎,这闹哄哄的一晚上,吵得我头都晕了!我早就困得不行。”
哪知,谭流逸听了,直接放她假,说:“奔香,你头晕呀?那你今天休息一天。我一个人多做点引线,等明天咱们俩一块儿浆引线。你就伸直儿腿睡大觉就是。”
婶婶的大嗓门,立刻响起。她酸溜溜地道:“哎呀,侄子,你们两个就不要在这秀恩爱了。去去去,赶紧多教会你叔叔做引线。你看看,我那车间都还没引线提过来呢!都不知道你叔叔是不是在制作引线时睡着了这么久还没提引线过来。”
正说着,只听那边山岗上一声大喊:“喂喂,浆引线啦……浆引线的人呢”
这声音,不是谭流逸的叔叔又是谁
谭流逸与婶婶都笑了。
婶婶赶紧小跑着去她自己的车间找叔叔浆引线去了。
李奔香“哧溜”一下,一个人独自抢先下山去了。
表姐见状,一声不吭,自己也打算下山去补觉。
另外那几个不会浆引线的人,也一起往山下迈步走去。
就连谭流椰,也不愿意呆在车间等妹夫提引线过来,径自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