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由郁今昭主宰,看故人的老物件。
现在,郁今昭走出过往,不再需要他。
镜子被淘汰。
“郁今昭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认为,我会因为你的三言两语而放手?”血液里流淌的罪恶因子正在翻腾,裴宿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言语激烈,气势汹汹。
相反,郁今昭隔岸观火,冷静淡然。
“你爱我吗?”
爱吗?
薄唇轻抿,裴宿空守口如瓶。
是不愿面对,还是难以开口?
纠结、难堪,仿佛这个问题涉及生死,绝不可能从他口里听到答案。
反反覆覆提出问题,终究得不到答复。一直问,是内心有期许,得不到回应,是已经有了准确结论。
“如果不爱我,你现在的纠缠,舍不得,到底出于什么心理?”郁今昭眼底蓄满眼泪,倔强地不让它流出。
“一定要有爱吗?”裴宿空拧紧的眉头又紧了几分,“我想你留在我身边。”
郁今昭谈爱,裴宿空避而不谈。
好差劲,不论是谁。
贫瘠的土壤长出两株纠结、胆小的花骨朵,一株扭捏担忧唯恐涉及爱,一株步步紧逼,由爱而生被爱滋养。
裴宿空故步自封,郁今昭死在无法触及的爱里。
各怀鬼胎,终其一生得不到圆满。
“裴总我累了。”郁今昭转身离开。
凌晨的医院静得瘆人,郁今昭凭记忆沿着花园往手术室方向移动。
身后的脚步慌乱,心脏没来由的紧张不安,郁今昭回头看了一眼,四五个高大的黑衣男已经到了跟前。
不是裴宿空?
郁今昭迅速转身,刚迈出一步,黑衣男将她拦下。
“郁小姐,裴董有请。”
态度诚恳,动作不容拒绝,男人手臂指的方向有一辆黑色商务车。
放眼整个首阳能称为裴董的人,唯有裴坤。
郁今昭思来想去,她和裴坤可以算作有过交集,毕竟她和裴老的孙子正在纠缠不清的阶段。
知晓来者,害怕没了,只剩猜测裴老的用意。
棒打鸳鸯?郁今昭求之不得。
强行绑定,要他和裴宿空生个外孙?
不不不,裴坤不可能是这种弥留之际行昏庸作风的人。
车行驶半个多小时,司机将车停在空旷的场地,郁今昭下车看见一架即将起飞的私人飞机。
“裴总在等你。”黑衣男恭敬地鞠一躬。
郁今昭这才看清后排乘坐的人是裴宿空,难道猜错了?不是裴坤,是裴宿空?
见郁今昭迟迟不上飞机,黑衣男抬起手,作请的手势,颇有种不上,绑也得绑去的架势。
“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