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面如死灰,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滴水不漏的谋划,竟然会被林平之如此轻易地当众揭穿!
余沧海的供状,如同催命的符咒,将他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不…
…
这不是真的,这是污蔑,是栽赃陷害!
岳不群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他指着林平之,眼中布满了血丝,神情癫狂。
林平之,你这黄口小儿,狼子野心,与剑宗余孽勾结,妄图颠覆我华山,今日,我便要为武林除害!
话音未落,岳不群猛地拔出腰间长剑,一股阴寒诡谲的剑气骤然爆发,剑身隐隐泛着紫光,直刺林平之咽喉!
这一剑,快、准、狠,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君子风范,分明是淬了剧毒的蛇吻!
在场的各派掌门见岳不群恼羞成怒,竟当众行凶,皆是面露不齿。
左冷禅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稳坐钓鱼台,乐得看这出好戏。
泰山派的天门道长、衡山派的莫大先生等人虽然心中鄙夷岳不群的行径,却也犯不着为了林平之得罪华山派,皆是选择了袖手旁观。
夫君!
一声娇叱,宁中则手中长剑出鞘,剑光如水,竟是抢在岳不群之前,攻向林平之。
她虽对丈夫的所作所为心灰意冷,但夫妻多年,情分深重,眼见丈夫陷入绝境,她终究无法坐视不理,只能选择出手相助。
玉女十九式,在她手中使得灵动飘逸,却也带着几分决绝。
林平之轻哼一声,他今日来华山,可不是来跟这些跳梁小丑过家家的。
面对岳不群与宁中则夫妇的联手夹攻,他甚至连斩风剑都未曾出鞘,仅仅是并指如剑,随意点出。
砰砰两声闷响。
岳不群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从剑尖传来,手中长剑险些脱手,整个人被震得气血翻涌,踉跄后退,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
这林平之的内力,竟浑厚到如此地步!
宁中则的剑招虽巧,但在林平之绝对的实力面前,也如同螳臂当车,被轻易化解,手腕一阵酸麻,长剑亦是险些落地。
岳掌门,宁女侠,你们这是要与晚辈切磋武艺吗?
林平之负手而立,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只是,你们这华山剑法,似乎…
…
练的不怎么样啊。
这话,无疑是在岳不群夫妇的伤口上撒盐。
林平之,你休要猖狂!
岳不群怒吼一声,再次挥剑扑上,只是他此刻心神已乱,剑招也失了章法。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一直站在岳不群身后,看似忠心耿耿的华山派二弟子劳德诺,眼中突然闪过一丝阴狠的厉色,他手中长剑无声无息地递出,剑尖却并非指向敌人,而是…
…
刺向了毫无防备的岳不群的后心!
利刃入肉的声音清晰可闻。
呃…
…
岳不群身体猛地一僵,他难以置信地缓缓低下头,看着从自己胸前透出的冰冷剑尖,又艰难地转过头,看向身后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劳…
…
劳德诺…
…
你…
…
为何…
…
岳不群的声音充满了不解与绝望。
师父,良禽择木而栖,你气数已尽,弟子这也是为自己寻个好出路罢了。
劳德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手腕一抖,长剑在岳不群体内猛地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