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嘉听着,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昨天刚下完一场雪,空气都带着股清新劲,停车场外的草坪覆了一层雪,温嘉踩上去嘎吱作响。
不过他怕冷,一边踩,一边用手捂住露在外面的脸。
“现在倒像个小孩子。”裴因之看到他这样,忍不住笑道,“怎么样,还不错吧,当时立项的时候,我就很看好这里。而且听说圣温有不少学生都选择在这里度假,没准你们还能遇到同学呢。”
听到后半句,温嘉脑袋顿时耷拉下来,那股开心劲都变蔫了,他可不想见到同学。
房间是裴因之提前订好的,几人在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拿到钥匙就先去房间里进行休整,毕竟在车里坐了一天也不舒服。
除去温嘉和郁椴是一个双人间外,其余人都是单人房。
屋里的暖气很足,两人到屋里立刻都将外套脱下。
“对了,这个你这几天带上。”温嘉将手伸开,手心里是一个黄色的护身符,这是小时候温嘉去寺庙为他求的,但是郁椴很讨厌脖子上带东西,所以常常被丢在了温嘉那里。
所以温嘉认为郁椴容易出事就是因为不带好好带护身符,再加上这次原书剧情里面清楚明白地写着郁椴要经历雪暴,虽然最后肯定是没事,但有备无患,他可经不起郁椴出一点意外。
“天啊,出来玩,你还带这个,你也太婆婆妈妈了。我不要,带上去不舒服。”郁椴拒绝道。
“不行,必须带。”这回温嘉很固执,直接来到郁椴身后,给他套上,“这次你一定不能给我摘下来,就是因为你每回都带一会儿就摘下来,才导致一直都受不了。”
“啊!”郁椴哀嚎道,但也没了刚才的抗拒,“行吧行吧,你别唠叨了。”
带好护身符后,郁椴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决定再睡一会儿,而温嘉则一直在屋内静静地把早上塞进行李箱的东西收拾出来。
也不知道宁靖扬在干什么,独自一人的时候,温嘉突然想到了他,自从寒假开始后,两人就没有再见过面,线上的联系也逐渐变少,一方面是郁椴对温嘉的严防死守,稍微多盯一会儿手机,郁椴总要给温嘉找些事;另一方面就是宁靖扬好像忽然之间变得很忙。
“剪刀呢?我好像没带。算了,找前台要一把吧。”
酒店的大堂安装了石壁的壁炉,灼热的火焰在里面跳动着,即使在远处看着,也能驱散雪山中的寒冷,铺就的木制地板被人精心打理过,干净整洁,没有一丝灰尘还散发着被打磨过的光泽和淡淡的木香。酒店的墙壁也是暖黄色的壁纸,但又挂了几幅有关雪山风景的油画和摄影,蓝色和白色组成的风景装在黑棕色的相框中,仿佛成为墙面装饰的点睛之笔,一点都不显单调。
再次来到酒店大堂的温嘉没了刚才的仓促,这个时间点有的客人去泡温泉,有的客人则坐到了一楼大堂的观景区,面对着两座雪山,一楼有着14米宽的全景落地窗。此处的氛围很安静,只有煮茶的水声,人们坐在一起静静地看着外面的星辰、近处的灯景和远处黑夜中反着雪光的山景,享受着一种宁静而悠闲的氛围,温嘉也去过很多大大小小的酒店,但觉得这家酒店是他最喜欢的。
他走到前台,正要开口向前台的姐姐借把剪刀,一只带着熟悉温度的大手覆在了他的头上,还上瘾式地揉了揉。
“小宁总!”还未抬头看的温嘉听到了前台的姐姐这样喊他身后的人。
温嘉难以置信地转过身去。
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宁靖扬与他印象中的完全是两个人,此时的他上身穿着一件纯黑色的丝绸衬衫,领口的扣子被解开一颗,露出了颈部偏白的皮肤,还有些泛红,看起来像是喝了酒。他的手臂上搭着一件同色系的西装外套,原本会随风而动的发丝,此时被发胶打理得一丝不苟,光洁的额头和优越的五官展露无遗。
当极致的美貌以极近的距离袭来时,会让人猝不及防地失神,温嘉现在就是这样。
见到温嘉这副样子,宁靖扬弯下身子,眼睛与温嘉的处于同一水平线。
“怎么了?不认识了?”宁静阳的眼睛中带着笑意。
温嘉还是愣愣的,直直的看着他,嘴巴微张着,没有反应。
宁靖扬也没有催促他,没有急切地要求他的反应,而是将放在温嘉头上的手缓缓向下,像以往一样,紧紧牵住了温嘉的手。
他是想和温嘉多待一会儿的,但是现在却不是个合适的时机。
接着他对前台说道:“和往常一样,两杯威士忌,一会儿送到我的房间。”
“小宁总,您刚和投资商应酬完,晚上还要练酒啊。”前台的工作人员听到后,语气担心地说道。
宁靖扬点了点头,并没有过多解释。
接着他转过头,对温嘉说道:“我现在还有些事,还不能陪你,我住在101。如果你想找我的话,一个小时后随时可以。”
说完,宁靖扬捏了捏温嘉的手心,然后朝门外走去。
而温嘉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见着宁靖扬与门外同样一群身着西装的中年人交谈着,他谈吐自然,不急不缓,气质非凡,脸上带着一抹淡然从容的笑,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这样的宁靖扬带着一股让人沉迷的魅力,就和上次处理安川那件事一样。但温嘉也觉得太快了,快到极短的时间里,宁靖扬就完成了从高中生跨越到社会精英的转变,快到他们就好像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