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路上的温嘉相比平日沉默了些,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旁边的郁椴有些不满,就用肩膀撞了一下温嘉:“在想什么啊,自从上回撞头昏倒后,你总是怪怪的。”
温嘉回过神来,揉了揉被撞痛的肩膀说道:“这么明显吗?”
郁椴点点头。
温嘉抬眸看向郁椴,郁椴比他略高些,但是相比宁靖扬还是矮。
“你还有没有可能长高啊?”温嘉看着郁椴,语重心长地说道。
“嗯?”郁椴因为温嘉的话愣了一下神,反应过来的他随即难以置信地说道:“你嫌我矮!”
温嘉想了想今天宁靖扬站在他身边的感觉,点了点头,看向郁椴的眼神充满了担忧。
“看他们这身高差距,我都不知道是要伺候少夫人还是伺候姑爷了!”温嘉在心底默默地念道。
对面的郁椴仿佛是被温嘉的眼神歧视了一样,他无语地“呵”了一声,手指顶着温嘉的额头:“能耐了啊,温嘉。你连一米八都没有,竟然敢嫌我!”
温嘉没想到祸水能引到自己身上,大声反驳道:“哪有?我有一米八一了,好吧!”
“先把你那三厘米的内增高给我去了再说,天天喂你这么多东西吃,不长个也不长肉,还给自己搞什么增肌餐!可笑!”说完,他还用双手卡住了温嘉的两臂。
虎口隔着衬衫圈住了温嘉胳膊上的肉,薄薄的一层布料阻隔不了温度的传递。
手下的触感像一团棉花,温热温热的,一时郁椴竟舍不得放手,入了迷!
当然,他最后迎来了温嘉的一击重重的肘击。
“你捏疼我了!”
放手之后,郁椴发现自己刚才摸过的地方,竟然开始泛青。
刚才自己竟然捏得这么重吗?
郁椴心里一阵暗爽,不安分的手又伸向了温嘉的脖子,这里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他曾经比喻这里像小猫崽翻起的肚皮,不过这个比喻引起了温嘉的强烈反对。
“痒!”温嘉不舒服地躲了一下,但依旧被郁椴死死地擒住。
“话说,你怎么突然在意我的身高问题了!嗯?”
“因为新来的同学很高啊。”温嘉回复道,“看上去要有一米九多呢!”
郁椴听后,不以为然:“嘁,高有什么用,不就是宁家的一个私生子。”
温嘉再次捕捉到关键词,于是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向郁椴,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他看起来就是名普通的特招生啊。”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之前宁家出事了,这你知道吧。”
温嘉点了点头,几个月前宁家大少爷宁静辉约了不少狐朋狗友去天星崖的盘山公路飙车,结果出了意外,撞了栏杆翻了车,虽然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却成了没有意识也无法动弹的植物人,一直在医院里躺着。
上个月,温嘉还陪着夫人一起去看过,人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还怪可怜,完全想不到之前那个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样子。
“宁家在京屿是个大家族,除了宁家现任的家主宁敏深这脉,其他分支也实力不俗、虎视眈眈。明面上唯一的继承人宁静辉出了事,快大半年了,竟然还能维持住现在的风平浪静,没闹起来,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之所以维持住现在的局面,是因为宁家找到了其他继承人?而宁静阳就是这个继承人?”
郁椴对着温嘉笑道:“还不算太笨。”
“那他为什么要以特招生的身份进来啊。”众所周知,特招生是圣温这所学校的最底层。
“看不上喽,宁静辉出事了,但他妈赵龄月还在呢,能让一个私生子回宁家就不错了,还想登堂入室,以宁家少爷的身份进圣温?做什么白日梦呢!”郁椴语气中充满着不屑,“再说了,私生子这个东西有一个,难保不出现第二个,能有多珍贵啊。”
听完郁椴的话,温嘉心里沉沉的,闷着声不言语。按郁椴的说法,他早就知道宁静阳的身份了,可这和书里不一样啊!
温嘉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怎么又犯起呆来了。”郁椴他又捏了一下温嘉脖颈处的软肉,他这次的劲有些大,捏得温嘉发痛又发酸。
温嘉怔了怔,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知道得真多。”
“这算什么,我知道的豪门辛秘多了去了。每次和表哥他们聚在一起,都会聊上不少。”正说着,郁椴的眉头皱起,“再说了我也不是没带你去,谁让你非要站在门口外候着,现在不懂了,还要眼巴巴地来问我。”
“下次和我一起进去。”郁椴命令着温嘉。
“我不要!”出乎意料的,温嘉的语气带着强烈的执拗。
明明一直低着头,一副谁的话都听的样子。
郁椴凝神,将一直放在温嘉后颈的手放下,用一只手抬起温嘉的头,正视着他:“因为因之?”
看着郁椴的异常认真,又带着愤怒的眼睛,温嘉点了点头:“我讨厌他。”
无论是在书中,还是在现实生活中,裴因之都是温嘉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然后温嘉眼睁睁地看着郁椴的脸冷了下来,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残酷。
紧接着那张刻薄的嘴里吐出的话,就像一把钝刀子捅向温嘉。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资格去讨厌谁?你配吗?你不过就是我家的一条狗。”
事实证明,钝刀子使用的次数再多,刺向胸口时也依然会让人疼。
又一次的不欢而散后,郁椴快步向宿舍走去,抛下了温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