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呼吸轻缓地掠过她耳垂。
把耳鬓厮磨的动作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得自然又亲昵。
周遭充斥着窸窣的脚步,远远近近,不算明显,昏黄的光线晕染着空气,模糊视觉的同时,那点迷乱心神的暧昧也被烘托得愈发分明,乔年被他蜻蜓点水的触碰撩得半边身子都发软,强忍着往后避了下,挑衅地看他:“感受过了,太软,没劲儿。”
沈京辞轻轻一挑眉,摁住她想离开的手又往上按了按,不慌不忙道:“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是软是硬了。”
乔年:“......”
草!流氓!!!
她用力掐了他一把,揣着“既然你想让我感受那我就‘好好’感受”的心理报复似的还击沈京辞,被她当成扶手的那条胳膊温热而坚实,长期锻炼塑造出的线条远比她这种不爱运动的人紧致,上手一掐,的确很——费她手。
乔年高估了自己力气,更低估了这人身材,使出浑身劲儿施展的“白骨爪”不堪一击,被反作用力弄得自己手都疼不说,当事人还仿佛丝毫感觉都没有,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挠痒痒,唇边扬着抹愉悦的笑:“太硬了?”
乔年:“!!!”
硬你个瘠薄!
“是是是,你最硬,你浑身上下都硬得像钢板,多少钱打造的?”乔年哂笑着反讽,手上暗戳戳地用劲儿,不想骚话连篇的沈禽兽还有那么些许人性,已经松开禁锢她的那只手,猛然被她杀个回马枪,男人像找到什么她口是心非的证据,低低地笑起来:“不舍得我放手呐?”
乔年:“......”
不舍得你个鬼!
乔年故作淡定地收手坐好,和动不动就漏电的“电炉子”划开三八线,继续找水喝,听到他提醒在外面,这才想起剧场为了保持现场肃静,食品和饮料水都没准许带入场。
本来就渴,方才还被过了电,愈发心浮气乱的乔年只好默念清心咒,瞧见始作俑者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衣领敞开,锁骨微露,风流倜傥的不羁被光氤氲得靡靡,活脱脱一“月下”美男图,磨了磨牙。
能不能好好穿衣服!不守男德!
乔年用余光鄙视他了一下,拢拢短袖衣领,被演出厅的空调吹得有些冷,紧接就看到刚被她腹诽不守男德的沈京辞抬起手,竟是将剩下的几颗扣子也一并解了开来。
乔年:???
这是拿不到优秀男德毕业生索性自脱自弃?一言不发就脱衣服是什么骚操作,该不会里面什么都没穿吧?!
她下意识移开视线,生怕自己不小心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一幕,身上却在此时忽然多了件男式衬衫,后调沉稳的木质香扑面而至,清冷撩人,还带着无法忽视的男人体温。
乔年本能抬眸。
没有她想象中的裸男图,沈京辞穿着一件同色系的短袖,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都藏在衣衫下,比起穿衬衫时的禁欲多了些许阳光。
“看你的表情,似乎有些失望?”沈京辞低低地一扬唇,离她咫尺的眼在昏暗的环境里像漩涡,情不自禁地诱人深陷。
乔年反应慢了片刻。
等意识到自己盯着这张脸晃了好几秒的神,不屑地和他拉开距离,嗤笑:“白斩鸡的身材有什么好失望的。”
沈京辞“唔”了一声:“你早上看清了?”
乔年一噎。
发现这句话是个坑,不管怎么答都会被他揶揄自己惦念他身子,索性模棱两可地回了句“不看也知道”,而后把沈京辞慷慨奉献的衬衫还给他,嘴硬道:“我不冷。”
“嗯,我热。”沈京辞难得地没和她争执,把衣服重新盖她身上,刻意放缓的语速蛊惑至极,“辛苦乔小姐帮我拿一下衣服了。”
乔年:“......”
从没发现自己耳根子这么软的乔年偏过头,若无其事地摸摸鼻子,而后装得勉为其难地应了一声。
此时下半场即将开始,观众席再度陷入黑暗,耳朵刚被某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狐狸低音炮撩得发烫的乔年轻舒口气,借着黑暗的掩护,鬼鬼祟祟地把冻得起鸡皮疙瘩的胳膊藏进沈京辞的衣服。
沈京辞闲散地靠着座位,凭借鹰眼的视力看清她小动作,无声勾唇,冷淡惯了的双眸少有的柔和。
演出结束。
俩人走得靠后,出去时,沈京辞已经穿好乔年还他的衬衫,找出保温杯,拧开盖递给乔年。
乔年喝完水,意识到这似乎是一个新杯子,疑惑抬眸。
“厨房找的,没人用。”沈京辞轻描淡写解释,而后拿出另外一个同款不同色的保温杯,像是和她证明。
乔年放下心,以为是节目组批量采购的生活用品,和沈京辞指指洗手间,礼貌地问他去不去。
“不了,暂时还没感觉。”沈京辞接过她杯子,慢悠悠地看她一眼,站在外面等她。
乔年进去,心里忍不住地想:这人储水功能这么好的吗?
俩人从吃午饭到现在,沈京辞喝的水和她差不多,她都跑两趟厕所了,这人居然还说没感觉?
他是骆驼嘛???
出来后,几个边玩手机边等女朋友的男生不约而同看向乔年,沈京辞站在其中,长身鹤立,气质出众,不动声色地挡住那些人的惊艳目光,走向乔年。
乔年看着极自然来领她的男人,思绪不受控地跑偏了一瞬。
原来,网上常说的上厕所有“男朋友”等,是这种感觉啊......
好像,也没那么让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