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不能说?”王大嫂也提高了音量。
“你一个资本家小姐,不好好待在上海,跑到我们穷地方来干什么?不是骗子是什么?”
“你才是资本家小姐!”凌安安气死了,但她不读书,眼睛红红的,叉着腰就跟王大嫂吵。
两人越吵越凶,旁边的人看的好不热闹。
就在这时,陆宴回来了,他看到招待所门口围了这么多人,听到凌安安和王大嫂在吵架,脸色立刻沉下来。
刚刚他一时生气跑去了训练场,脑子里却全是凌安安哭红的双眼。
脑子里不停的闪过画面,凌安安穿着旗袍,蹲在他床边,捏着鼻子,嘴上一边嫌弃着一边给他换药。
台风夜守着她时,听见她小声哭着说害怕,声音软的像棉花糖。
他当时只觉得这资本家小姐娇气,却又沉溺在这娇小姐的怀里。
他确实对不住他,不管那晚是怎么回事,他一个大男人,没控制住自己,让人家姑娘怀了孕,就是他的错。
她一个娇小姐从金窝似的上海跑到这穷地方,住土炕、吃窝窝头,换谁都受不了。
在他眼里,凌安安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娇小姐,刚才是他话说重了。
陆宴往食堂走去,跟炊事员老李打个招呼。
他知道老李家里有个刚半年的小孙子,每天早上给他做好吃的。
他塞给老李两张细粮,拜托的说:“老李,分我两个白面馒头呗,再要一碗小米粥,多放勺糖。”
老李看着手里的粮票一愣:“陆营长,你平时不都吃窝窝头的吗?”
“给给家里人带的。”陆宴难得有些不自在,耳根微微发烫。
老李秒懂,挤眉弄眼:“成,我去给你拿,拿热乎的。”谁知等他拿着早饭回来,这娇小姐就跟人干起来了?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陆宴沉声说。
围观的人听到声音,看到是陆宴回来了,都纷纷散开回家了。
王大嫂看到陆宴,赶紧说道:“陆营长,你可回来了!你看看你带来的这个姑娘,大清早的就哭闹,还说我冤枉她是骗子,我看她也是吃不了苦的人,直接给她送回上海去!”
凌安安鼓着小脸,脸上还有泪痕,生气的眼神瞪着他。
陆宴看了看王大嫂,又看了看凌安安,眉头皱得紧紧的。
“王大嫂,安安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陆宴先对王大嫂说。
然后他又对凌安安说:“你也少说两句,王大嫂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我凭什么不往心里去啊?”凌安安满脸的不服气。
“她都那样说我了,你还帮她!”
“我不是帮她。”陆宴赶紧否认,凑到凌安安身边,小声解释的说。
“这里的人思想都比较保守,你一个城里来的姑娘,突然跑到这里,还怀着孕,他们有疑点也是正常的,等时间长了,他们了解了,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呢,我就是受不了她这么说我!”凌安安边说着,两个大眼睛还瞪着王大嫂。
陆宴看着两人又要开始的架势,连忙拉着凌安安回屋,把她关在里面。
这老是生气不说对孩子不好,对自己身体也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