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砚草草地结束了与男子的对话,转身继续朝餐车走去。两人在餐车找到位置坐下,王临川刚坐下就忍不住问道:“周哥,刚刚那个男的是谁?”“是谁?这不该问你吗?”周时砚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周围的空气都好似在下沉。后背发凉的王临川,回忆了一下,的确是没有看过这个人。第一次听到周时砚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他有些慌乱,微微发颤:“他是谁啊?我没什么印象”“他是蔡老板的秘书,小谢。”周时砚说完,目光紧紧盯着王临川的脸,看着他面色逐渐变得苍白,心中已经确认他们之前确实有过接触。王临川眼睛轱辘着,嘴里嘀咕:“蔡老板?”没过几秒,他想起了什么,激动地解释道:“周哥,就是在何家宴会上,他来找过我,可他没告诉我他是谁!我全程都没正眼看过他,真的不记得他是谁啊!”“哦…”周时砚早就知道王临川不会有二心,但看着他着急解释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想多逗他一会儿,就像逗一只紧张的狗狗。见周时砚的脸色依旧没有缓和,王临川急得面红耳赤,声音也提高了些:“周哥,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背叛你,也没有要跳槽的想法!”周时砚“噗呲”一声,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起身拍拍王临川的肩膀:“好啦,我是相信你的。刚刚是逗你玩。那个小谢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你要是真去了他们那边,可就自求多福吧。”王临川愣住,又随即松了一口气,脸上流露出无奈的笑容道:“周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早知道我就答应他们了。”“好了,给你赔不是,不耍你啦。”周时砚笑着将菜单递给他,“看看想吃什么?”说完,他抬手招呼服务员:“服务员,点餐。”接过菜单的王临川,看着周时砚这一系列操作,心里却没有半点不快,反而觉得被信任的感觉真好。他低下头看着菜单,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心中的那个东西在悄然生长。周时砚夹起一片苦瓜,刚要送入口中,就听见坐在对面的王临川低声问道:“对了,周哥。大少爷这样给你使绊子,你回去之后要报复回去吗?”他的动作微微一顿,将夹起的苦瓜放到碗中,抬起头,目光郑重地看着王临川:“当然不。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哥哥。”“可你不会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吗?”王临川皱着眉,言语中带着些许不解。周时砚笑了笑淡然地说道:“什么气?又有什么好气的呢?我只觉得…这一切都是考验吧。兴许,会有更好的结果等着我,不是吗?”王临川听闻后点点头,语气坚定:“是,肯定是这样。我是个粗人,想事情总是直来直去。我和小茹一直感情不错,所以一直觉得兄弟姐妹都像我们这样才是对的。”“怎么会都是呢?”周时砚轻轻地摇着头,“我只是觉得,很多事情不能因为霎时间的情绪而乱了分寸。人总要守住自己的底线,不然我们可能就会变成他们那样,毫无底线。”说完,他重新夹起那片苦瓜,送入口中。两人就这样一边聊着,一边吃完了火车上的晚餐。回包厢的路上,王临川发现,之前找他们聊天的那个小谢的包厢房门大开,里面空无一人。他心中大呼不好,快步越过周时砚,朝他们的包厢跑去。刚到门口,王临川就发现锁头有明显的撬动痕迹。他推开门,只见行李架上的行李散落一地,衣物和文件凌乱地铺的到处都是。周时砚随后赶到,看着满地狼藉,挑了挑眉,调侃地说:“你看吧,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我看啊,就是那个什么小谢干的。”王临川神色凝重,迅速补充道:“周哥,可能要麻烦你清点一下我们有没有少什么东西,我现在去找列车员报案。”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开包厢,朝着列车管理室的方向走去。夜幕低垂,星光逐渐洒满大地,火车在这片静谧的夜色中继续前行。列车员得知包厢被盗后,立刻联系了列车长。不一会儿,一群人前前后后地赶到他们的包厢,取证、安抚、询问情况。幸好周时砚早有防备,重要的文件和财物都随身携带,损失微乎其微。最终清点下来,唯一丢失的,竟只有一条手帕。列车长态度亲和欠身说道:“周先生,既然你们没有丢失重要物件,能否对此事不再追究?我向您保证,未来会加强列车的巡逻和安保。此外,未来一年内,如果您再次乘坐我们的列车,我们将为您提供免费服务。您看这样处理可以吗?”